程若霏红着脸闭着眼睛，墨夙夕则刻意压抑着自己的情绪，颤抖着将她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拢好。
随即，他伸手将理智涣散的程若霏重新搂入怀中，吐出重重的一声叹息。
幸好，他在紧要关头控制住了。
若是真的在这样的环境里发生点什么，他日后就没脸再见程若霏了。
今日他是受了刺激，便由着性子身体力行做出了刚刚那样出格的事情。
程若霏虽然没有反抗，到后来，甚至开始迎合他，但是他知道，这或许只是程若霏的本能。
可是，这只是习惯，若他真的做了，他怕程若霏后知后觉惊醒之后会怨恨他，那不是他想要的。
“对不起。”
“嗯？”程若霏依旧懵懵的，出口的声音软软糯糯，听得墨夙夕下意识就将她抱得更紧了些。
“我今日只是太害怕了，若你出了什么事，我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。”
想到刚刚坠马的陆珍景，墨夙夕此时仍然心有余悸。
“别说打击我的话，我对你的心思，你是知晓的。同我成亲，我许你正妻之位，从今以后，我做你的羽翼，可好？”
我会尽我所能护着你，帮你报仇，免你困顿，只要你想要的，我通通都给你，哪怕前面是万丈深渊，我也义无反顾陪你跳。
她现在是唐芸儿啊！
她应该立即把人推开再赏这个登徒子一记耳光才对，但是面对着这样的墨夙夕，程若霏发现自己根本无力招架。
同他再次成亲么？
从醒来接受新的身份开始，她的眼里只有复仇二字，墨夙夕这三个字，并没有出现在她余生的清单里。
替原主讨回公道，给原主争个好前程，再利用却罗门的情报组织替自己和程倏报仇，最后，远离尘世喧嚣，还自己一个太平人生，这便是她全部的想法。
现在墨夙夕突然重新闯进她的生活，一而再再而三的保护她，说不心动那是骗鬼的，可真的要接纳他么？
她不确定。
不自然地撇过头去，程若霏深深吸了口气，淡然开口：“我现在还不想嫁人。”
意料之中，她没有答应，可值得高兴的是她没有直截了当的拒绝，墨夙夕眼神出现一丝松动。
“我不会逼你，若你不愿意，我便一直守着你，提成亲，是我唐突了，那给我一个机会，让我慢慢融入你的身边，同我谈一场恋爱，行么？”
“你根本不了解我，若你真的了解我的一切，也许你就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了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我不了解？又如何能替我下定论？我墨夙夕要的是你这个人，就算你曾经杀人越货，我依然心悦于你，无论你是什么样，我绝对不改初衷。”
狗男人现在说起情话来怎么一套一套的，她活着的时候他嘴巴是被缝住了吗？？
程若霏还想再争辩几句，却发现根本不知道如何反驳。
默默吃了一会儿自己的醋，扔下一句“容我考虑考虑”，程若霏便自顾自地转身走了。
这一次，墨夙夕没有拉她，安安静静跟在她身边一起离开了。
南风乍起，吹得树叶沙沙作响，宋韩自树后现身，眼底满是心痛和不甘。
想都没想，身侧握紧的拳头忽然重重砸在了树干上。
程若霏回到帐篷的时候，太医已经同陆珍景包扎好了伤口，女官命人拿着药方配了药，跟着太医身边的药僮煎药去了。
墨夙夕丝毫没有避嫌的打算，很不要脸地跟着程若霏进了帐篷。
刚刚经历过的事情，程若霏很尴尬，她本想回来冷静冷静，结果这人根本不给她独处的机会，气得她狠狠剜了他一眼。
“我说王爷，你懂不懂非礼勿视，这里到底是仕女住的地方，您一个大男人是不是应该回避一下？”
陆珍景有气无力地躺在软榻上，朝着程若霏摇了摇头，“没事的，青天白日的，又不曾衣冠不整…民女谢过大人来看望民女。”
程若霏正自顾自地倒了水来喝，听见她这么一句直接喷了出来。
要不是这人腿摔坏了不可能看到刚才的场景，程若霏都要怀疑她在内涵她了！
墨夙夕漫不经心地扫了她一眼，淡定地回了一句：“无妨。”
他现在什么都不在乎，就想守着她，至于她说得避嫌，该回避的时候，他会回避的。
将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画面丢出去，程若霏坐到陆珍景身边，轻声道：“你怎么样了？太医怎么说？”
“太医说腿断了，需要养上两个月，好在并未伤及肺腑，不会有什么后遗症。”
“那便好”程若霏接着道：“这件事，我一定会替你讨回公道的，若你不曾同我换马，今日躺在这儿的就是我了。”
“什么？”陆珍景激动地想要起身，结果牵动了受伤的腿，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。
“你安生点！”程若霏生硬地将人推回榻上躺着，没好气地说：“今日这件事，你以为是巧合？”
“难道不是？？”
“在你我之前上场的，可有出现这个问题？之前练习的时候，可曾听说有马匹突然发狂的？怎么偏偏发狂的马就是我一早选定的，你真信这只是意外？”
陆珍景疼得小脸煞白，听了程若霏的话更是冷汗直冒，怎么会有人胆子这么大，竟然敢对仕女的马匹动手脚，这若是查出来，轻则服内狱，重则杖毙，那人是不要命了？
墨夙夕赞同地点点头，“唐二小姐说得有道理，现下没有证据，不过我已经命人去彻查此事，若查出真凶，不管她是什么身份，绝不姑息。”
程若霏抬头看了他一眼，两人眼神交流只是一瞬，就从对方眼神里读懂了彼此的心思。
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，程若霏对陆珍景道：“你先好好休息，有什么事你叫我，我同王爷去帐篷外面待会儿。”
•好。”
墨夙夕朝着陆珍景微微颔首，继而跟着程若霏出去了。
“你心里已经有怀疑的人了？”
程若霏没打算藏着掖着，大方开口：“大人不妨去查查关晴月。”
墨夙夕挑眉，“她？”他还以为程若霏会说秦妙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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