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年初一回娘家,季元蒋韵清一大早就提着零零碎碎的水果补品,带着季柏岑上车去姥姥家。
季凝母子原本就在娘家,自然不用挪窝,倒是大早上谢爷爷院子里也热闹了起来。
昨天去女儿家过年,今天女儿们回爸爸家过年。
打今儿起来家里拜年的人就层出不穷了,今天是最多的一天,初三初四就来得少了。
季玩暄赶着第一波人来之前,从家里挑了两箱牛奶兴冲冲跑隔壁串门。
谢阿姨开门的时候看着他就乐:“逗逗怎么提着自己最爱的牛奶来了?太看得起我们家了吧!”
季玩暄最会卖乖:“有福同享!阿姨过年好!”
谢阿姨接过他的外套:“过年好。路拆在楼上他房间里呢,快去看看吧,少爷心情不好着呢。”
季玩暄:“啊?他咋了?”
谢阿姨憋着笑:“失恋了吧。”
季玩暄:“……”
他蹭蹭蹭跑上楼,熟得跟自己家一样找到路拆房间,装模作样地敲了敲门,细着嗓子:“您好,酒店服务。”
屋子里人声闷闷的:“不买保险。”
季玩暄笑着推门进去,一眼看见坐在飘窗上靠墙发呆的路少爷。
他把水果盘子放在路拆手边,自己拈了颗葡萄塞进嘴里:“阿姨说你失恋了。”
路拆还在四十五度斜角仰望天空,半天叹了口气。
“璐鹿谈男朋友了。”
葡萄卡嗓子眼,季玩暄掐着脖子咳嗽起来。
路拆自己正忧伤着呢,发小又在旁边快噎死了,他拍着季玩暄的后背帮人匀气,更伤了。
“你来干嘛?”
季玩暄抬手揉掉咳出来的眼泪:“来拜年啊,来陪你玩啊,你不寂寞吗?”
路拆岂止是不寂寞,他已经心如死水了。
季玩暄再也不敢碰水果,老老实实坐地板上抬头看他:“什么情况啊?聊聊吗?”
路拆忧郁好几天了都梗着脖子没出声,但对上季玩暄小狗一样的眼神,终于叹了口气,屈服了。
十五岁在夏令营一见钟情的故事略而不谈,总之路少爷平生第一次萌动春心,便一口气动了两年,而且两年中每天都像是初恋一样。
本来薛璐鹿不知道他的心思把他当弟弟也没关系,至少他们两个总是最亲密的。但现在,女孩身边突然多了另一个人——同年级的学霸校草,与她站在一起男才女貌,般配得刺人眼。
“小拆,这是我的男朋友。”
小拆心都被她一句话揉碎了。
任凭季玩暄再能说会道一时间也哑口无言了。
他或许可以安慰路拆也许薛璐鹿也和自己一样,是假恋爱。但彭也最初假恋爱是为了拒绝学长,薛璐鹿呢?
……还是真恋爱的好。
季玩暄干巴巴张口:“你要怎么做?公平竞争吗?”
路拆看了他一眼:“竞争什么?璐鹿又不知道我喜欢她。”
不说的话当然不知道啊。
似是察觉到他的想法,路拆从飘窗上下来坐到了季玩暄对面,表情有些认真。
“相对璐鹿,你更关心我,所以希望我可以把心里话全说出口不留遗憾。但是我不行,逗逗。我看得出来她有多喜欢那个人,就算说出来也只是徒增她的烦恼罢了。”
季玩暄眼神很复杂:“所以你就……什么也不做?”
“也不算吧,”路拆再次表情匮乏起来,漫不经心的,“我就站在不远处看着,如果他们好好的,那样自然好。如果那人欺负她,也该掂量些。”
路拆有一副苍白矜贵的公子哥长相,谢阿姨生意做得大,大家从小就戏称他是少爷。而这个少爷其实不止有点拽,他还很会疼人。
季玩暄歪着脑袋看他,琥珀色的眼珠藏着笑意。
路拆回头与他对视,声音放柔了些:“怎么了?”
“没什么,”他玩笑道,“有时候真的很羡慕璐鹿姐,如果你喜欢男孩子就好了。”
我们也许就将成就一段竹马竹马,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,或许不会那么辛苦。
……不过也就是想想,他还是最喜欢沈放。
路拆胳膊搭在窗台上,单手懒洋洋撑着脸:“我有时候也这么想。”
季玩暄偏头看他:“想什么?“
路拆的眼角带出一点点笑意:“我也很羡慕被你喜欢的人。不是彭也,是沈放对吗?”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…………”
季玩暄头埋在胳膊里,憋了半分钟终于泄气,半只身子彻底趴在了窗台上:“你什么时候看出来的?”
顾晨星不是大嘴巴,即使是路拆,他也不会主动去透露季玩暄的秘密。那么,这个总是在他们嬉笑打闹时游离在清净之地的路少爷,是怎么看出来的?
路拆:“如果我说是第一次见到小学弟那回,是不是有些过分?”
季玩暄:“别闹。”
路拆摇头:“我那一个假期都住在那不勒斯的大姨家,表哥常带我出去和他一个同学玩。他人傻,或者说当局者迷看不出来,总之那个男同学在单方面喜欢他。”
他抬手揪了揪季玩暄的呆毛:“逗逗,沈放看你的眼神,和那个男同学看我表哥的时候一模一样。”
季玩暄突然变得结巴起来:“你搞错了吧,是我单恋沈放,方向反了。”
路拆不理他,自顾自说道:“起初我以为你和我哥一样,是个被人喜欢而不自知的笨蛋。但是……”
但是季玩暄喜欢一个人的表现太露骨了。
“别人或许看不出来,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,你喜欢谁,有多喜欢,我一眼就能看出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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