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狐妖之明雅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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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8章 (1/2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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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如唐纳德所说,卢切塔累了,早早地回卧室了。但是她并没有休息,而是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反复思考这一整天来发生的事。亨查德按响门铃的时候,她还想谁会这么晚来访呢。餐厅几乎就在她卧室的正下方;她听到有人进入了餐厅,不久,又听到一个人模模糊糊的朗读声。

唐纳德平时上楼的时间到了,他没有上来;又过了一会儿,那朗读和谈话仍在继续。这绝对非同寻常。她唯一能想到的可能性就是镇上发生了离奇的案件,而那个来客,不管是谁,正在照着号外《卡斯特桥时事日报》念着案子的始末。最终,她走出房间,下了楼梯。餐厅的门半开着,在这宁静的房子中,楼梯下到一半,她就已经辨认出那声音和朗读的内容了。她呆若木鸡地站住了。她听到自己的话从亨查德的口中念出来,感觉就像幽灵从坟墓里飘出来一般。

卢切塔靠着楼梯扶栏,脸颊贴着光滑的扶手,仿佛想在痛苦中跟它交个朋友。她僵硬地保持着这个姿势,越来越多的话语源源不断地涌进了她的耳中。但最让她惊讶的是他丈夫的口气。他说话的语调听起来不过是在打发时间。

“问一句,”法夫瑞说,纸张窸窸窣窣的声音表明亨查德又展开了另一张纸,“这些是只该你一个人看的,你却读了这么多给一个陌生人听,对那个年轻女人公平吗?”

“好吧,没错,”亨查德说,“所以我不说出她的名字,只把她当成所有女人的一个样本,不毁谤任何人。”

“如果我是你的话,我会把它们都毁了。”法夫瑞比刚才更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关于这些信的事,“她已经嫁给别人了,要是这些事情传出去,她会受伤害的。”

“不,我不会销毁它们的。”亨查德低声说着,便把这些信收了起来。他站起身,卢切塔没有再听下去。

她走回了卧室,几乎快要瘫倒在地。她吓得已经无力脱衣服了,只好坐在床边等着。亨查德会在告别的时候透露那个秘密吗?她担心极了。要是她在跟唐纳德刚刚相识那会儿就跟他坦白了一切,他可能早就从这件事中缓过神来了,还是一样会跟她结婚——并不像当初看上去那样;但是现在再由她或其他人告诉他,后果将会非常严重。

门被重重地撞上;她能听见丈夫插上了门闩。他习惯性地往四周看了看,便从容地走上了楼梯。当他走到卧室门口的时候,她的眼睛几乎已经完全黯淡无光了。她满心疑虑地凝视了他片刻,随后惊喜地发现,他在看她时脸上堆起了笑意,好像在说他刚刚从一件令人厌烦的事情中解脱出来。她再也忍不住了,歇斯底里地抽泣起来。

法夫瑞哄着她平静下来,然后十分自然地谈起了亨查德。“所有来访者中,他是最不招人待见的一个。”他说,“不过我还是相信他只是脑子有点不正常了。他给我读了很多关于他过去生活的书信;我只能听着,由着他来。”

这已经足够了。这说明亨查德后来并没有说出口。亨查德跟法夫瑞告别时说的话,简单说,就是他站在门口的台阶上说了一句:“好吧……我非常感激你今天听我念这些。或许哪一天我会再告诉你一些关于她的事。”

这样一来,卢切塔更加困惑了,她搞不清亨查德到底要不要把事情抖出来;我们往往觉得自己和自己的朋友们没什么持之以恒的行动力,却常常认定我们的敌人是有这种精神的,从而会忘记,无论是复仇还是行善,都有可能因为失去热情导致半途而废。

第二天早晨,卢切塔赖在床上,思考着如何应对这初次进攻。大着胆子告诉唐纳德实情,暗自想来还是过于莽撞了;她害怕要是这么做,他会像世上其他人一样,把这段插曲看成是她的过失,而非她的不幸。她决定用劝说的办法——不是劝说唐纳德,而是劝说敌人。这似乎是留给这个女人唯一可用的武器了。主意拿定,她便从床上起身,给这个叫她整天坐立不安的人写信道:

“我不小心听到了昨晚你跟我丈夫的谈话,发现你似乎有想报复的迹象。想到这,我几乎要崩溃了!可怜可怜我这个饱受痛苦的女人吧!如果你看到我,准会仁慈一点的。你不知道最近焦虑是如何折磨着我。我会在你收工的时候在竞技场等你——就在太阳落山之前。请务必到那里去。如果不跟你见面,不听你亲口说出你不会将这出恶作剧继续进行下去,我便不得安心。”

这封充满恳求意味的信写到最后,她对自己说道:“如果弱者可以用眼泪和哀求来对抗强者,那么现在就开始这么做吧!”

带着这样的想法,她作了与以往都不同的装扮。自她成年以后,彰显自己天生的魅力就一直是她生活里不变的追求,对于这点,她已熟门熟路。但是现在,她故意不再这么做了,甚至还要削减这份天生的丽质。她略显憔悴的容颜除了有天然的因素,还因为她前一晚整宿没睡,这为她标致的脸上又添了几许倦容,那是极度哀伤而过早衰老的人才有的容貌。为了尽可能地使服装样式符合她想要的精神面貌,她挑选了一身最寒碜、最普通、在箱底压了最久的衣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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