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狐妖之明雅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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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6章 (1/4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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亨查德早前发现的事在不久后自然也被其他人发现了。法夫瑞先生“在这么多女人中选择了跟破产的亨查德先生的继女一起散步”很快成了城里人人挂在嘴边的话题,简单的散步在这一带就意味着求爱;卡斯特桥有十九位出众的年轻淑女,她们每一个都认为自己是唯一能取悦这个商人议员的女人,听说此事后一气之下便不再去法夫瑞参加的教会,不再矫揉造作,也不再在夜晚祷告的时候把他加进亲人名单里了。总之,她们恢复了正常的状态。

在城里的居民中,对苏格兰人背地里的选择感到由衷高兴的大概只有那帮达观之人了,也就是朗威斯、克里斯托弗·科尼、比利·威尔斯和巴兹福德先生等人。他们几年前就在“三水手”目睹了这对年轻男女在卡斯特桥不起眼的初次亮相,他们亲切地关注着他俩的生活,大概与他们的远见不无关系——他们早就预感到这两人会被人们待之以礼。斯坦尼治夫人有天晚上一步一挪地来到大厅说,法夫瑞这样的“城之栋梁”竟然这样自降身份,真是够奇怪的,他应该娶一个行家里手或是有声望的大户人家的女儿;科尼却冒昧地说不同意她的看法。

“不,夫人,这一点都不奇怪。要说女方是自降身份还差不多……我是这么觉得的。一个鳏夫——第一任老婆也没给他长什么好名声——追求一个饱读诗书、独立又讨人喜爱的年轻女人,他凭什么呢?但两人若是利利索索地凑在一起,我觉得还不错。一个男人像他那样,用最上等的大理石为另一个女人建了一座坟墓,哭个痛快,想个透彻,然后跟自己说:‘坟墓里的女人骗了我;我最先认识的是这个女人,她才是我另一半的明智之选,如今的上流社会里哪还有忠贞的女人呢。’——如果她也中意他,他还不把她娶回家,那他就更糟了。”

他们就这样在“三水手”议论着。但是我们必须警惕,不能过多地套用一贯的断言,说这将要发生的事情引起了很大的轰动,八卦之人都打开了话匣子等等,即使这样的说法可以给我们唯一的可怜女主角的光景带来些许光彩。忙着说长道短的人把事情从里到外讲了个遍之后就满意地闭嘴了,毕竟跟此事没有直接关系的人们只会关注些表面上的东西,兴趣也只是一时的。更贴切的说法是,卡斯特桥(除了那十九位年轻姑娘)起初颇感兴趣地翻扯此事,随后就不再关注了,人们继续干活,存粮,养孩子,埋死人;没人再去注意法夫瑞家有什么动向了。

伊丽莎白和法夫瑞都没有向她的继父透露一丝口风。亨查德推测他们沉默的原因,得出了这样的结论:这对热恋中的男女还以为他是过去那个亨查德,还不敢碰这个话题,并将他视为一个烦人的障碍,由衷地希望能避开他。他本已对这个社会愤愤不平,现在又被自己这种情绪化的想法搞得愈发郁郁寡欢,可是他每天还必须见人,尤其是伊丽莎白—简,他几乎觉得忍无可忍了。他的健康状况越来越差,变得近乎病态地敏感。他想要逃离那些不需要他的人,永远隐姓埋名。

但是如果他想错了呢?如果在她的婚姻上,他没有必要绝对地与她划清界限呢?

他接着描绘出另一番景象——他自己好似一头没了牙的雄狮,住在继女作为女主人的房子的一间后屋里,变成了一个和蔼的老人,伊丽莎白对他温柔地微笑,她的丈夫也平心静气地接受了他。要让他如此低声下气实在是太伤他的自尊了;然而,为了这个姑娘他可以容忍一切,哪怕是法夫瑞;就算是受尽冷落和蛮横的苛责也在所不惜。能够住在她住的地方几乎已成了足以让他忘记个人廉耻的的优待。

不管以上这种可能性有多大,求爱这件事现在都已经很明显了,对这件事的关注已经占据了他的全部精力。

我们已经说过,伊丽莎白常常在巴德茅斯路上散步,法夫瑞便经常制造机会与她不期而遇。两英里外、距离公路大约四分之一英里的地方,有一座壁垒重叠的古老堡垒,叫做麦顿堡。它规模很大,从马路上看,站在围墙里面或者上方的人不过是一个可以忽略的小点儿。亨查德常常拿着望远镜来到那里,俯瞰着没有任何屏障的马路——这是罗马帝国军队最早铺设的道路——望着两三英里外的地方。他的目的是关注法夫瑞与他的可人儿之间的进展。

一天,一个男人从巴德茅斯路拐了过来,在这条路上徘徊;此时亨查德也在这里。透过望远镜,亨查德以为法夫瑞的人影还会一如既往地出现。但是今天镜头里的那个人却不是伊丽莎白—简的意中人。

这个人的穿着像是个商船船长,他转身在路上四下张望时露出了脸。亨查德看到他的一瞬间,感觉仿佛过了一辈子。这张脸是纽森的。

亨查德扔掉了望远镜,一动不动地僵了几秒。纽森在那里等着,亨查德也等着——如果僵立不动也可以叫做等待的话。但是伊丽莎白—简并没有来。可能那天有一些事情让她忘记了例行散步这件事,也可能法夫瑞和她因为种种原因选了另外一条路。但是那又有什么用呢?她明天可能会来这里,纽森若是下定决心要跟她私下见面并告诉她真相的话,无论如何都会找到机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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